“说真的,咱们有必要为这将死的波瓦努伯爵卖命吗?”在颠簸的马背上,一位随从不满地向着哈尔将军说。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这些贵族,越到临死之时越贪生怕死,也会开出更高的价码。”
哈尔将军的一席话令这个刚刚加入猎巫人大队的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帝皇为何要下令秘密除掉波瓦努伯爵?这么多天以来,我们也在凯旋式上看到了西罗盖雅思城中军容鼎盛的样子了,两道的居民也是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啊。两大骑士团和城中百姓可以说是完全效忠于伯爵,一旦波瓦努伯爵去世,仅靠我们这点兵力并不足以与很有可能失控的骑士团抗衡啊。”
“哦,真的吗?哈哈哈,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人人都有他们的价码,只要给得够,想必他们甚至会把自己亲爹的头送上来。反正帝皇需要的只是一个效忠的伯爵,而不是繁荣的西罗盖雅思。”
“您是说,克罗恩那小子……”
“没错,我半年前就联系了他,尽管那小子处处受他爹照顾,但是比起他爹,很显然,伯爵的地位更加吸引他。”哈尔将军捋了捋自己早已发白的小短胡子,“只不过,不知道为何,那么大剂量的魔法毒药掺杂在药里都没能毒死那老头,现在克罗恩又失踪了,呜嗯,真是麻烦啊。”
“您说会不会是克罗恩与他爹联合起来诓骗我们?希望阁下您在这里杀死?”
“emmm,也不无可能,不过事已至此,先抵近村庄侦查一番再说吧。”哈尔将军指着前方就要抵达的沸腾村对众人说到“先在这里下马,讲马匹驱赶进村子里,咱们从侧翼围墙先去侦查一番,没有危险再进去”
“遵命!”
随着指令的下达,所有的猎巫人下了马匹,驱赶着马匹向着村庄冲去,而猎巫人们则下伏再两旁的草丛中快速向村庄接近。
随着头一匹马儿的嘶吼,所有的马倏地停在了村门口,随即便是逡巡于门口,而不敢进一步前进,而村中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连丝毫炊烟都不曾升起,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股紫色的雾气突然从背后袭来,哈尔将军急令众人快速进入村内。然而村内的景象更加骇人,本来石制的路面上突然有些肉感,并且还在蠕动,而四周的房屋内也伸出了大量粉红色的像触手一样的物质正在随风摇摆,同时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妓女身上常用的香水的味道。尽管如此,哈尔将军一行人仍然没有见到任意一个活人乃至老鼠。
“将军,这是什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啊。”
“对啊对啊”“好吓人啊”“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见了”……
看见随从们发出的疑问,哈尔将军也不敢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在帝国图书馆的禁忌书库里看到过对这种景象的描写,那便是色孽腐蚀。然而就算他知道,早已丧失了对西格玛信仰的猎巫人也早已遗失了应对邪神腐蚀的方法,如果告诉手下实情,想必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吧。
“没想到啊,我顺风顺水一辈子,极尽全力辅佐帝皇,最后竟要葬身于这小小的沸腾村。”哈尔将军像是预言到了自己的死期一般自言自语道。
害怕的众人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紫色雾气进一步向着教堂中心逼去,慢慢地,众人终于发现了人的踪迹,村中央的教堂四周散发着尸体的腐臭气息,而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不是少了胳膊就是没有腿,或者干脆四肢全无,每个还残存着的人无不昭示着他们在生前遭受了如何的折磨。
而在教堂的正门口,是所有尸体中最为恐怖的一具。
只见一根细长的双刃长矛从一个光头的口中插入,直接由上而下贯穿整个尸体,直插泥土之中。
而唯一能分辨出来他的身份的就是他身上残破不堪的战斗牧师护甲和断裂在脚下的一柄铁锤,那光头的脸部皮肤早已被撕破,裸露出来皮下深红的咬合肌,嘴唇也不知道被谁人割去,露出那沾染了红色与泥土的白牙。
与其他尸体不一样,光头的胳膊不像是被利器砍掉,而是被强大的力量所撕扯而掉的,不规则的血肉包裹着的白色骨头在泥土中央显得格外咋眼。
众人见到这景象,无不捂住口鼻,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吐出来。
万幸的是,雾气放慢了它的步伐,仅仅围绕着教堂的围墙,也不进犯毫厘,而教堂内也没有被腐蚀进犯的样子。尽管如此,行将落幕的太阳也在预示着猎巫人一行悲剧命运的开始。
伴随着最后一缕阳光射过山顶,独属于猎巫人们的审判时刻降临了。
猎巫人一行不敢再在屋外行走,转而全部窝进了教堂内,他们拆卸了所有的座椅,用木板封住了四周的窗户,并用一些铁条编织成陷阱置于门口,希望可以以此减缓可能的入侵者脚步。
随后,伴随着奇怪的马蹄声响,教堂内的火堆全都被熄灭了。随后,奇怪的声响遍布教堂四周。猛然间,教堂的门被打开了。一只半男半女(物理意义上的),上半身近乎裸露的大魔出现在了门口,它那杀马特一样高耸的头发,山羊一样的头颅静静的注视着教堂内神色慌张的众人,随后迈开它穿着紧致皮裤的腿,踏在地上,那本该是人脚的地方却是马蹄在发出声响。
“***,**************。”那大魔张开嘴不知道在对众人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
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大魔甩了甩它身后的另外两只钳子。
“你们好,我是沙拉西-黑暗王子的仆从。”沙拉西咳了两声后一本正经地用着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说到。
猎巫人们依旧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沙拉西呀,恶魔王子啊。他们只觉得眼前这个五米多高的家伙看起来很吓人。
于是他们举起了手里的燧发枪,猛地开火向沙拉西射去。虽然帝国早已封禁火药,但是猎巫人作为帝皇直属部队,自然可以使用禁忌的力量。不过面对大魔,这二十多把小手枪显得过于渺小了。
那沙拉西躲也不躲,面对着子弹径直走了过去,而那些子弹打在它身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坑,似乎有些疼痛,但是沙拉西却似乎十分享受这一感觉,而脚下的铁丝陷阱也没有迟滞它的速度,虽然刮出了几道血痕,但是和弹丸一样,只是让沙拉西更加兴奋。
享受了一会痛苦的美味之后,它俯下身姿,抬起钳子,手持长矛和圆盾。
“让世界尖叫吧!”发出令人战栗的吼叫后,沙拉西径直冲向了猎巫人群之中,长矛左刺右突,再用盾牌猛砸被刺伤人的伤口,受伤者痛苦的哀嚎进一步刺激着沙拉西的欲望。
哈尔将军见沙拉西正沉浸于虐杀他的手下,便慌忙地从背包里取出卷轴,念念有词地说出咒语,随之,卷轴燃烧殆尽,一颗硕大的火球缓慢地向着沙拉西飞去。
看着来袭的魔法,沙拉西倒也不慌张,而是继续着它的享乐,这时的它已经扒下了四五人的皮服,那些人红色的肌肉与白色的脂肪交织,径直瘫倒在地面上,眼神中惊恐的神色一直未能褪去。
火球飞到之时,突然紫光乍现,一面活着的镜子出现在火球的前进路径上,火球一碰上去,便改变了飞行路径,向着哈尔将军飞去。
哈尔见状,立马拉着身边的一个猎巫人守卫挡在面前,灼热的火焰立马点燃了猎巫人,沙拉西见状立马飞奔而来,施展了冰霜魔法,冰火两重天,直接让猎巫人炸裂开来,而沙拉西似乎很享受,捡齐飞出来的些许脑花,含在嘴里,好似品尝绝美佳酿。
随后,它操着长矛,将哈尔钉在地上,用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哈尔脸上的毛孔“亲爱的,等我回来哦”说着,便站起身来,继续着它的屠杀。
刚刚那声音刺激哈尔,使他沉浸于美梦之中,似乎回到了前不久刚在唯美会上纵情释放自己的时刻。看着不断溢出栗子花样的腥味液体的哈尔,沙拉西满意地笑着,并继续筹备好货。
东方的天边刚刚蒙蒙亮,沙拉西便站了起来,它的周围尽是红色的血肉,除了哈尔,每个死者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唯独哈尔,唯独他的脸上布满了对色欲的期盼,也唯独他是死于精尽。
“别偷窥了,快来和我享受血与肉的欢愉吧,帕图纳克斯,你抢走奥杜因的死亡欢愉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你在这里可是真的省得我找了。”沙拉西对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站在门外的漆黑铠甲人说到。
“太好了,省得我自我介绍了,没想到居然是恶魔之灾在此享受欢愉,那克罗恩被杀,我的计划被迫提前也是你的功劳了。”帕图纳克斯冷静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两倍的恶魔却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克罗恩?黑暗王子可不会为一个无名小卒随意降下欢愉,不过我倒是很乐意与你厮杀。”说着沙拉西便举起长矛径直向帕图纳克斯冲去。
“啧,真麻烦啊,居然不是你做的,那还能有谁呢?”帕图纳克斯沉思着,并不打算与沙拉西交锋,便向后大退了一步。
“可恶,放下你那卑微的理性吧,欲望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就和你那废物爹一样受死吧。”
听到废物爹的形容,帕图纳克斯似乎有一瞬间的情感波动,只见他停止了思考,从背后拔下了大剑,并将其插在地上,随后便再次归于沉寂。
“怎么,难道我恶魔之灾都不配让你纵情厮杀显出真身吗?”沙拉西彻底被散漫的帕图纳克斯激怒,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随着开城钟声的敲响,一个巨大的漆黑铠甲缓缓地走入了城门,门口的老守卫并不敢对他进行阻拦。
回想起大魔临死前还在诱惑自己的话语,帕图纳克斯只是笑了笑,并自言自语道:“我爹确实是个废物,不然我可能早死了。”
只不过对大魔居然化身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女色诱自己,他还是感到十分不解,明明自己已经彻底踏上战士与魔法的苦修之路,为何大魔却认为自己还有感情呢?
不过,帕图纳克斯并没有深究,毕竟在没有媒介的前提下,他并不能感知过去与未来,只不过他一直向着那个15年前自己救下的孤儿隐瞒着自己的少有的缺陷。
更重要的是,现如今,终于到了属于他们的复仇时刻,一想到这里,帕图纳克斯便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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